“阿璃，你的意思是，卡伦皇帝根本没有死……”乔维娜好像有点明白了云璃的意思，一个设想在她的脑海里炸开，顿时让她有些难以接受，“但是，也不会那么巧吧？我和阿瑛就去了一趟天使之城，就能遇见卡伦皇帝？这个可能也实在太小了！”
“重点不在于天使之城，而是疯癫的魔法师一直护住那个痴傻的，见了你和姐姐就攻击，综合在一起，就真的很有可能是卡伦皇帝……”
乔维娜也陷入了沉默，回想一下，当时卡伦皇帝被困在九龙元素法阵里，尽管何源下令杀了他所有的儿子，他都没有跟魔法师联队的人拼命，只是一味地想要逃出去。
由始自终，他都在保护他身边的那个女人，尽管那个女人没有说一句话，只是安安静静地跟着，看到何源的暗黑魔蛇吞噬尸体时，还傻笑了几下。
云璃刚开始只是觉得这位皇后很奇怪，但用精神力一查探，就发现她已经成了白痴。
星幻公主是这位皇后唯一的女儿，她曾经说过，她的父皇和母后都是召唤师，对于这件事，星幻没必要对她撒谎，这便从一个侧面揭示了，这位皇后也许由于某种意外导致精神海受到了损伤。
尽管如此，云璃所想的一切也只是假设而已，或许卡伦皇帝早就死在战乱中了，更有可能死在他一手培养的召唤师身上，就连他唯一的干女儿希俐彻都遭受了无妄之灾，他的身份若是暴露，下场可想而知。
乔维娜长长的吁了一口气，抱住了云璃：“阿璃，那也是雪菲女皇该担心的事啦，反正轮不到我们来操心。我们马上就要去暗黑城了，你那个一千万金币的借条，是不是真的啊？”
“你猜？”云璃眨了眨眼睛。
乔维娜翻了一个白眼：“就你那小样儿！骗得了别人骗得了我吗？就算有金币，也买不来完整的龙骨啊！大家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啦！”
“好了好了，不管我有没有负债，都要努力挣金币，不然以后我哪有钱带你游历大陆？”
乔维娜握紧了拳头，做了一个加油的姿势，“挣金币最快的方式，就是努力提升实力，将来洗劫龙族的巢穴！”
将洗劫龙族巢穴作为人生理想的乔维娜，也在美滋滋地跟云璃计划上任暗黑城主的事，在伟大的梦想实现之前，还是脚踏实地地挣钱比较可取。
“阿璃，教我画魔法阵！”乔维娜指了指云璃蘸着的魔法药水，“我不害怕了，以后还有比这更可怕的东西呢，你都不怕我有什么好怕的！”
想到刚才自己那副矫情的模样，乔维娜真恨不得掐死自己。
“其实，治疗魔法师的疯癫，很简单的，我在佣兵工会发布的任务是寻找疯癫的魔法师，找到消息之后，我就亲自去取的血液。”云璃又蘸了一点血液，慢慢地画魔法阵，“我取走了我想要的魔法药水，那些疯癫的魔法师，也都被我治好了。”
“不会吧？真的？太好了！”乔维娜忍不住欢呼，手舞足蹈之后又发现不对劲，连忙凑到云璃面前，“阿璃，我记得你以前没有这么小心翼翼的啊，就算你不解释，我也不会怪你的，因为我知道，阿璃是一个很善良的人，只要不触及她的底线，她根本就不会乱杀人。”
云璃苦笑着摇了摇头：“不，我杀了很多人，甚至，那些人根本就没有惹过我。娜娜，你知道吗？太善良的人一般都是活不长的，如果有一天，所有人都背叛了你，你只需要背叛所有人就行了，没有人有资格要求你为了拯救一群人去死，他们的命是命，你的命就不是命了吗？”
重生归来，云璃手上沾染了更多的鲜血，帮雪原念拿下一个帝国，只是为了换暗香一个承诺，为了护住云家。
就算没有她，暗香依然可以拿下凯月帝国，因此，云璃在攻破一座又一座城池的时候，从来都没有罪恶感。
乔维娜把手掌搭在云璃的头上，探了探，尔后愣了一下：“阿璃，你今天是怎么了，说话好奇怪哦！为什么你一直很反感别人说你是好人？战争没有不死人的，你攻破城池之后，从来没有屠杀过普通民众，也没有劫掠过物资，这些我们都知道，整个东大陆都知道。”
“其实，你并没有你想的那么坏，如果不是你，那个帝国会死更多的人，你是我和阿瑛的骄傲，无论你做什么我们都支持你。阿璃，创世神在上，一直在看着，不会怪你的。”
“娜娜……”云璃一抬头，就对上了乔维娜那双满含笑意的眼睛，她还是那么黑，可她的笑容，也依旧那么明媚，在不知不觉间温暖了她那颗饱经风霜的心。
云璃手把手教了乔维娜画魔法阵，其中还融入了云家法阵的一些原理。
她不是没有教过乔维娜云家的法阵，只是乔维娜不愿意学，前世的她也为此失落过，总认为乔维娜把这些东西看得太重要了。
如果看得不重，怎么会因为它是云家最隐秘的东西，就坚决不学。
直到后来，她经历得多了，才发现，真正的朋友，无论何时，是不会真的让你为难的。
尽管她有时候会无力取闹，会跟你小打小闹，但她知道底线是什么，也不会以朋友之名要求你做些你不愿做的事。
那么多年，最让她怀念的朋友，也就只有乔维娜一个，她走了以后，再也没有一个人有那么了解她了。
这一世，乔维娜仍然不愿学习云家的法阵，不是因为她们不够亲，而是她不愿因为这一点点小小的可能，让她们的关系破裂。
画魔法阵非常消耗精神力，加上还要教乔维娜，云璃累得够呛。幸好马车够大，上路以来，云璃第一次和乔维娜平躺着谁在了马车上。
半夜，云璃满头都是汗，发出轻微的声音：“都是我的错，是我的错……是我对不起你，也是我没有守护好你……”
“我在这里，我在，我一直都在……”乔维娜一个翻身就坐了起来。
拿起旁边挂着的斗篷，乔维娜把它轻轻地搭在云璃身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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