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75章 迟疑
站在球场中央，羽生感觉倍受煎熬。无论是头顶那巨大的日光灯还是从四面八方投来的目光，这让羽生觉得自己正被荒漠中的烈日炙烤着。
尽管所有人都认为刚刚的失分是月岛的原因，可是只有羽生知道，出现问题的并不是月岛。
或许月岛也知道……
在即将传球的那一瞬间，他看到的不是以往那个顶天立地的王牌，而是一个犹豫不决的攻手。
这使得他原本坚定的心，出现了动摇。
真的要传给羽生吗？
霎那间的迟疑，让他的手出现晃动。
以至于，排球偏离正轨。
在回应完其他人的安慰后，月岛不着痕迹的瞄向羽生的方向。
此时，羽生能够感受到月岛那疑惑的目光，一次又一次的向自己扫来。
但是，他不敢看向月岛，他害怕与月岛的眼神相对。因为不知道该如何对月岛解释。
难道要说自己害怕了吗？
牙齿在嘴唇上流下深深的印记，痛觉渐渐传入大脑，回过神的羽生叹了口气。
扯出一个牵强的微笑，羽生微微侧过头，说道。
“下一球，我会扣过去。”
“……”
“好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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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嘀——”裁判吹响口哨，由青城的岩泉一发球。
在清脆的击球声过后，排球径直飞到了大地队长和西谷的正中间。
“我来！”
“我来！”
二人同时喊道。
在听到对方声音的一霎那，他们意识到——
撞脸了！！
而下一刻，大地队长的喊声再次响起。
“西谷！”
“是！！”
电光火石间，西谷有些回缩的手臂迅速伸出，阻挡在排球的飞行路线上。
精准的将排球垫起！
“机会球！！”来自大地和西谷的呐喊响彻全场。
声音中饱含他们那不屈和抗争的意志。
无论你采取什么样的进攻，我们都会接起来！
在他们喊叫声中，排球飞到了影山的上方。
“传给我！”
这是，羽生的声音。在听到这句话那一刻，影山就知道了这一球的选择。
只不过同样是三个字，影山却从中听出了不同于先前的情绪，有不甘，懊恼……
虽然情绪复杂了许多，但是，影山从中感觉到了与以往相同的坚决。
“羽生。”
在一声呼唤之后，排球传向了羽生。
“叽叽——！！”运动鞋与地板剧烈的摩擦，羽生马力全开的冲刺，全力以赴的起跳。
没有任何的留手！
他要用这一球洗刷刚才的耻辱！
“咚！”伴随着沉闷的起跳声，羽生冲天而起。
他的前方，是抱着绝对要拦下这一球的信念而跃起的金田一和花卷。
只是，当双方在空中相遇的一刻。
所有人都被震惊的瞪大双眼。
羽生跳跃高度居然提高了！
“砰！”
排球从拦网上方轰然而下！
眨眼间就已经砸在地板上。
“……”
“……”
不只是观众，包括球员们都有些茫然，他们看向身边的同伴，却相顾无言。
过了好半晌，看台上才恢复之前的嘈杂。
然而球场中，青城的众人都不复最初的从容。
尤其是花卷和金田一，二人的表情格外的沉重。
“啪啪啪！”及川用力的拍了拍手，把众人的注意力吸引过来。
接着，他说道。“好了好了！都不要这么垂头丧气的，不过是差了一分而已。”
“排球不是靠一个人就能够赢的，我一直相信，我们青城的每一名队员都是很强的。”
“我说的对吗？”
“对！”
在听到众人的回应后，及川的脸上露出奸诈的笑容，他继续说道。“而且，对面那个王牌也是强弩之末了，这不过是在垂死挣扎罢了……”
“？？？”
及川的话让其他人完全摸不着头脑，回忆起羽生的表现，他们根本无法把强弩之末这个词与之相连。
于是，他们不解的看向及川。
注意到几人疑惑的目光，及川脸上奸诈的笑容逐渐收敛，随后又恢复成平日里的微笑。
他抬起手，用食指点在距离他最近的岩泉一的左胸膛。
“坚持不住的，是他的这里。”
见众人依旧想不通，及川正要接着解释下去。
然而，“嘀——”
尖锐的口哨声传来，打断了青城的交流。
尽管没有得到具体答案，但青城的队员们只能返回自己的位置。
不过及川的话仍旧像定心丸一样，让他们的心情平稳下来。
他们沉静的注视着站在发球线前，正准备发球的羽生，没有一点畏惧。
在裁判再次吹响口哨后，羽生将球抛起。
与此同时，球场外的乌养教练发现了问题。
“不好，球抛的有些太靠前了！”
果不其然，在即将起跳的瞬间，羽生也察觉了这一点。
可是，排球规则中明确的表明，发球时踩线或者踏入球场是犯规的。
好在，排球的位置并不是过远。
羽生在奋力一蹦后，改变了击球位置，用手掌轻轻一磕排球中下部。
使得这一球能够过网的同时，落点也变成了前排。
“很好！及时转变过来了！”
“为了接羽生的强力跳发，青城的前排没人防守！”
见羽生把失误转变成了机会，乌养教练提起的心也放下了些许。
顷刻间，排球已经向青城的前排坠落。
同一时间，岩泉一也正向前排飞奔而来。
在排球即将落地的那一刻，他预测距离足够的情况下，双足用力一蹬，整个人鱼跃而下。
一眨眼，排球落在了他的手背上。
“小岩救得好！”及川在夸赞的同时三步并作两步，快速的跟进。
此时，青城前排的三名攻手也已经准备就绪。
不过，传球的位置注定了及川无法充分的发挥金田一的作用，并且站位属于后排的及川不可能进行二次进攻。
所以，及川的选择只有花卷和国见！
紧接着，影山和月岛顺利的捕捉到了负责进攻的花卷，并成功的封死了这一记扣球。
乌野拦网得分！
场上比分，18:16，乌野把分差拉开至2分。
而后，羽生迈步走到发球线前，准备着本轮的第二次发球。
“沙——沙——”
羽生双目微阖，整个手掌完全贴合在排球上，慢慢的摩挲着。
认真的感受着排球的纹路，质量，质感……
在这一过程中，呼吸也变得愈加平缓。
终于，裁判吹动口哨。
“嘀——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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